答案
郑在玹×李泰容
(伪现背/不上升真人)
//我用旧梦捏一艘木船,缓缓驶过光怪陆离的青春,用背影告诉你不必再念,不必再追。//
“清醒一下吧,大制作人”
白色卫衣兜头落下,薰衣草味道的芳香剂混合着阳光晒过的独有气味猛的涌入鼻腔,一场怪诞破碎又无厘头的白日梦被迫中止,男人揉着脖子坐起来,眯眼躲开沙发旁已经开始发烫的落地灯发出的亮光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”
女人关掉落地灯,又刷的一下拉开客厅厚重的防光窗帘,暖烘烘的阳光一股脑洒进来,李泰容无意识动了动脚趾,略显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探照下显得近乎透明。
“有一会儿了”女人在他面前放下杯热可可,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施施然落座“嗯,大概从你开始喊救命的时候?”
喝着热可可的人顿时一哽。
“逗你玩儿的”女人放下先前严肃认真的样子,莞尔一笑。
“赶紧喝,喝完开车送你去录音室”又伸手虚空指指李泰容“今天再熬夜到凌晨三四点试试,跟你姐姐举报你”
陈真是李泰容半年前新配的助理,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行事却依旧风风火火,单看外表活像某个大型外企的女高管,气势上倒是有几分李泰容亲姐姐的架势。此时正踩着一双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坐在这间公寓的沙发上打电话,一边晃晃手表示意李泰容快点收拾。
匆匆咽下杯底最后一点儿甜味饮品,李泰容冲着女人露出个讨巧的笑容,抓起卫衣快步往洗手间走去。
颈椎跟着录音室的滑轮椅一起发出咔咔的声音,李泰容揉揉肩膀,仰着脸发出一声无奈的气音。
果然,三十代和二十代是不能比的,更何况还有这些年落下的大大小小一身伤。
三四年前还在打歌舞台卖力蹦跶的人,退伍后慢慢开始将工作近一半的重心转移到幕后制作上来,除却大队每年的常规回归,反倒多出了不少时间去搞制作。
抬手抹掉电脑屏幕上昨天溅到的咖啡渍,又给几盆多肉浇了水,手机音乐软件的常听列表快要走完一遍时,陈真带着一个男人推开了工作室的玻璃门。
李泰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。
“哥,好久不见”
李泰容维持着一个略显滑稽的姿势愣在转椅上,呆呆看向来人。
“泰容哥”
郑在玹的声音伴着门后掉落的挂件再次响起,陈真关上门看了李泰容一眼。
“在玹啊,是在选啊”李泰容慌慌张张从椅子上弹起来,胡乱摁掉还在辛勤工作的音乐播放器“好久不见”
除此之外,好像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。
一阵缄默,陈真先开了口
“这次的OST在玹自己唱,你们先简单聊一下,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”
“哦、哦,是在玹正在拍的对吧,有听说”李泰容干笑了两声,说着郑在玹的话题,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助理。
郑在玹从进门喊了两声他的名字后就再没作声,安安静静站在女助理身边。
李泰容不知道他有没有再看自己,躲避着可能来自工作台对面的一切视线。
陈真叹了口气,意味不明的扫了眼立在原地尴尬揪衣袖的人
“那你们先聊,我去帮你们买咖啡”临出门前又喊了声李泰容名字,一字一句“该工作了,泰容”
李泰容忽的冷静下来,大脑里一直嘈杂叫嚣着的白噪音顷刻按下暂停键。
是的,这只是在工作,仅此而已。
玻璃门被轻轻落锁,李泰容呼了口气,指指自己身旁的椅子
“坐吧”
郑在玹闷闷嗯了声,放下背包坐好。
李泰容脚尖不自在的在厚地毯上碾了几下,飞快抬头看了眼郑在玹
“你想喝点儿什么,果汁?白水?还是......”
“哥......”郑在玹无奈笑了笑。
“哦对”李泰容也尴尬扯着脸笑了笑“陈姐出去买咖啡了......挺好,挺好...”
郑在玹伸手转了转桌上的多肉花盆,突然发问
“哥见到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”
李泰容感觉胃狠狠抽了一下,开口时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懊恼
“没有紧张”
滑轮椅吱呀响了两声,声音的主人比刚才近了许多
“那哥为什么不愿意看我”
李泰容定定神色,抬头望向对方,刚才的慌乱通通被妥善收在眼底,如果忽略掉不断吞咽的喉结,一切可以称得上平静。
郑在玹晦暗不明的盯了他一小会儿,噗嗤笑出声,两脚蹬着地毯率先挪动椅子向后拉开距离。
“我还以为哥打算永远都不理我了”
年长者不吭声。
郑在玹似乎也不介意,仰着头靠在椅子上慢慢转了一圈,双手交握在身前,最后面向李泰容停住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拍电视剧”
语气突兀又生硬,故意忽略掉敬语的男人多了几分攻击性。
“不应该吗?”李泰容问他。
“应该吗?”郑在玹反问。
如果从两个人已经快半年没联系的事实来说,确实不应该;但如果从应对媒体该有的满分答案来说,那显然必须应该。
李泰容默默腹诽,摸不清眼前这人的态度。
“你还录不录”
不受控制的慌张搅的人心烦,李泰容丢下句硬邦邦的话皱着眉撇开眼。
郑在玹盯着他不说话。
李泰容蹭的一下站起身,摸过桌上的手机就要走人,刚转过身便被人拉住了手腕。
手的主人使了不小的力气,干燥温热直接从薄薄一层皮肤穿过去,和手心微凉的体温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掌心下的脉搏正以不正常的频率疯狂跳动着。
“录啊,泰容哥,当然录”
郑在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,外面罩着粗线针织外套,好几年前参观酒窖时背过的斜挎包正静静躺在旁边的沙发椅上。
他的头发长了,蓬松的刘海半遮住眉眼,一向白皙的皮肤被石锅里升腾的蒸汽熏得泛着粉色,早已退去少年气的男人游刃有余的应付着桌上的往来客套,真诚又客气。他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面人身上,只是时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跟工作室的录音师碰上一杯酒,比以前话少了很多。
他们已经半年没见了,或者更久。此时却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吃饭,疏离的好像刚认识的陌生人,却又带着诡异的祥和,随便从这里拉出两个人都要比他们看起来正常。
别再看他了,李泰容。
李泰容咬着筷子用力眨了眨眼睛,收回自己窥探的视线。
愣神间,对面忽然推过来一小碗泛着热气的参鸡汤,葱花被细细挑净,附带而来的还有一柄小巧的汤匙。
郑在玹没有递过来多余的眼神,甚至还在自然进行着录音师关于旅行摄影的话题,只有还未收回的手臂章示着眼前这只热气腾腾小碗的来处。
郑在玹曲起食指轻轻在碗边敲了敲。
李泰容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,可是仍然皱着眉转过脸,故意忽略掉这个带着求和意味的暗示。
郑在玹的手顿了顿,收了回去,不一会儿飘来声无奈的叹息。
很奇怪,他和郑在玹总能在各种嘈杂的环境和音频中准确捕捉到对方的声音,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。
李泰容抬头瞪向对面,大概是自己的愤怒和委屈太过实体化,郑在玹又露出下午在录音室的那个表情。
你有什么好烦恼的,总是在不经意间扰乱我心思的人难道不是你吗?
李泰容想要冲对面那张多情的帅脸来上一拳,却又在身侧陈真暗示性的警告中咬牙忍耐下来。
“哥回来住吗”
酒席散场,郑在玹插着兜站在马路边等车,慢吞吞撞了撞李泰容肩膀。
李泰容晃了晃,没吭声。
郑在玹又靠过来,用手肘怼了怼人,力气比刚才重了不少
“问你呢,快要准备回归了,什么时候回来住”
李泰容肋骨被撞疼,气恼的呲了呲牙,皱着眉瞪回去
“醉了吗你”
“没有”郑在玹也皱着眉转过来“快点”
“要你管”
“不是队长哥哥吗”郑在玹轻轻笑了声,吸了口气站回去,语气淡淡“谁管的了你”
李泰容冷了脸
“今天一定要吵一架是吗,郑在玹”
郑在玹没了言语。
练习前会回去的。
车来后,李泰容站在路边小声说了句。
郑在玹点了点头坐进车里,没再说什么,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。
事已李泰容在某个傍晚拖着箱子走进宿舍客厅,看到茶几上满满当当的甜点和抱着臂靠在沙发上的郑在玹时,着实吃了不小一惊。
李楷灿在地毯上缩成一团,眼巴巴盯着茶几上的几个大纸袋,听到李泰容进门的声响开心的快要跳起来
“泰容哥!”小孩儿兴奋的招着手,眼睛发亮“哥终于回来了,我快要被馋死了”
“啊?”李泰容抓着箱子愣在原地。
李楷灿扑上来抢过箱子推到一边,亲亲热热的抱着李泰容手臂把人往洗手间扯。
“哥先快点洗手,东西一会儿再收”小麻雀叽叽喳喳在李泰容身边转来转去“在玹哥说你回来之前不许动,硬是坐那儿守了我一个多小时,我快要饿死了哥真的”
李泰容没什么反应,擦了手后揉了把小孩儿圆乎乎的脑袋,笑的温柔
“没关系,先去吃吧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就说我说的,去吧”
小孩儿又扑上来讨了个抱抱,乐呵呵窜了出去。
李泰容收回眼神,敛了笑容。
回房间放好东西又磨蹭了一会儿,出来时客厅已经只剩下郑在玹一个人,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,看他出来冲着茶几抬了抬下巴,李泰容低低嗯了声,顺手把客厅灯打开,从冰箱摸了罐可乐坐下。
每样点心都买了好几份,小孩儿识趣的把单独包着的一份留在袋子里,李泰容看了一眼,假装没看见,从打开的盒子里摸出一块。
“你吃袋子里那盒”郑在玹轻轻踢了踢窝在地毯上人的屁股。
李泰容背着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
“不用了,吃不了多少,不拆新的了”
“啧”郑在玹从身后探过来条胳膊,掏出袋子里的纸盒放在李泰容面前“给你买的你就吃,能吃多少吃多少”
李泰容坐着不动“你烦死了,郑在玹”
“哦”郑在玹又踢了踢他“快点儿吃”
金道英往练习室提了一大袋花花绿绿的卡纸,李泰容擦着汗凑过来捻起一张甩的哗哗响,被金道英劈手抢了回去
“都是汗”
李泰容不理他,又拿起一张
“哪儿来的”
“偷的”金道英没好气瞅了他一眼。
李泰容一脚踩过去,被人一闪躲开,眼看两个人又要上演猫和老鼠日常五百集,郑在玹一脚插进去挡在中间。
“晚上电台要用吗?”
金道英又探过身拍了把李泰容的小细胳膊,心满意足收手。
“嗯,把卡纸分一分,每人抽签选一个成员”
“啊——又要写信——”李楷灿在躺在练习室地板上哀嚎。
金道英冷静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,从包里掏出把写着成员名字的纸条,两步走到李楷灿跟前蹲下,伸手
“快点儿抽”
没等忙内嚎完就利索起身去堵下一个反抗者。
转了一圈回来手里只剩下三张纸条,先送到李泰容跟前
“来,尊老爱幼,先让你抽”
李泰容气呼呼骂他你才老,随手抽了一张展开
“哦,哥抽到我了啊”郑在玹探过个脑袋看了一眼,轻飘飘来了句“好好写啊”
金道英把李马克的塞进郑在玹手里,雄赳赳气昂昂攥着写有李楷灿大名的姓名条向沙发前进,誓要认真写一篇讨论忙内成长教育的大作。
真正动笔时,李泰容才觉得自己压根无从下笔。
写什么呢,难道要写郑在玹你到底什么意思,还是写你是不是讨厌我。
怎么看都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姑娘,实在没什么意思,更何况经纪人也不会让这样的字眼出现在电台节目上。
出神间,黑色记号笔在卡纸上晕开个显眼的黑点,李泰容慌乱补了两笔,画了个敞着笑脸的小桃子。
经纪人催促的声音响了好几遍,李泰容呆呆看着空白一片的卡纸,提笔写了两笔,折好送进经纪人手里。
你会明白的吧,郑在玹。
目前为止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呢?
电台主持人的话刚落,周围立马响起几声唏嘘的笑声。
李泰容倏地抬起眼睛,直直望向圆桌对面的郑在玹,郑在玹对着主持人笑笑,低头想了一小会儿,眼神越过李泰容黑漆漆的瞳孔看向更深处
“大约是,遗憾没有给得了一个人答案”
李泰容攥紧手里的话筒线,小腿肚不住的抽搐,在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前,猛的移开视线。
“听起来是个很有‘故事’的故事哦”主持人笑着圆场“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”
“记不清了”
陈真借口第二天有工作,从播音室门外直接截走了李泰容,长长的指甲透过风衣死死扣进胳膊皮肉,直到把人推进副驾驶才松手。
小轿车拐上高架桥后,陈真从驾驶座丢过来包纸巾。
“想哭就哭”
女人皱着眉从后视镜瞥了眼愣怔怔坐在副驾驶的人。
“值得吗,非要回来要这么个答案”
男人哑着嗓子红着眼眶,扯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脸
“还没要到呢”
“是没有要到,还是没要到你想要的答案”
男人眼睛睁的老大,抿着嘴小声吸气,扭头看向窗外。
陈真叹了口气,软了神色
“怎么就这么痴呢”
李泰容不出声,半晌忽然扭头冲陈真笑
“姐姐,你的名字真好呀”
“傻小子”陈真鼻子一酸,趁着红灯空隙探手揉了揉李泰容头发“有什么好的”
“有些梦是野梦,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”
陈真开车带着人在汉江边上绕了一圈又圈,不知到底在发泄着谁的愤懑和痛苦。
车驶进小区,公寓楼下站着个带着兜帽的男人,陈真紧了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,准备掉头时被人抓住手腕。
“姐姐,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”
陈真看了眼站在楼道门口的人,又看看李泰容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“没事的”李泰容捏捏陈真手腕“回去吧姐姐”
郑在玹就那样站在原地,看着李泰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,眼角还带着一抹沾着水汽的红色,红血丝细细盘踞在玻璃似的大眼珠上,在昏暗的路灯下看的不甚分明。
“我们上去说,可以吗”郑在玹指指楼道门。
李泰容点点头,沉默着掏出钥匙拧开门锁,歪头示意郑在玹先进去。
电梯像个失压的密封罐,闷的人无法呼吸,李泰容逃一样跌跌撞撞冲出电梯。
郑在玹轻轻关上门,摸上开关时被人出声制止。
“别开灯”
手指停滞在半空,半晌慢慢放下。
“哥写给我的那封信——”
“你看了”
李泰容脱掉鞋子,垫脚坐在沙发靠背上,背对着窗户,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。
“要再看一遍吗”声音压着怒意“哦,对了,你现在看不到,那我讲给你听。问号,我只写了一个问号,还能记得清吗”
“记得清”郑在玹站在原地,听不出情绪。
“那我现在能得到一个答案吗”
“不能”郑在玹攥紧手指,眼底带着气恼和难得的茫然“我不知道,哥,我不知道答案”
李泰容死死盯着他,忽的喘出口浊气,两肩颓了下去
“对不起”
“没有——”
“我应该道歉”李泰容偏偏头“刚才发火”
“可是在玹,我真的太累了,是你让我这么辛苦的,所以我觉得你该给我一个答案”
郑在玹卸了力气靠在墙壁上。
李泰容斟酌半天,还是选择了之前想问的第二个问题。
“你讨厌我吗,在玹”
声音轻的可怕,却像巨石一样狠狠砸在郑在玹心口。
“怎么会!”郑在玹惊惧着瞪大双眼“你怎么会这么想”
“因为是你让我感觉到的”李泰容眼神悲切又冷静“我想不明白你忽然的疏远,想不明白你若即若离的态度,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还在我身边可我却感受不到你了,以前的那个你,在玹呐,你藏到哪里去了”
“你不肯给我机会找答案,我只好一点一点摩挲着去猜”李泰容声音哽咽了“我排除了所有可能的选项,所以即使我再不喜欢剩下的这一个答案,也只能去接受它,郑在玹,是你自己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”
郑在玹想要反驳他,才不是,是你从小就傻乎乎所以猜错了,我看你生病会难过,看你哭会心痛,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。可那些莫名的自尊心是真的,赌气的畅快也是真的,他早已经不敢信誓旦旦告诉李泰容自己没有不喜欢他了。
你把我搞糊涂了,李泰容。
李泰容抽了抽鼻子继续说,好像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倒干净
“我不想这样,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。可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一切都说清楚,这样我不会再对你抱有期待,你也不必再顾虑我”
“在玹呐,接下来的话我这辈子只说这一次,我也只任性这一次,现在我只是李泰容,你也只是郑在玹,没有哥哥弟弟,也没有队长和队员,只是我们”
“我不满意你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,因为这很不公平”李泰容深深吸了口气“因为,我抱着喜欢你爱着你的心走过了人生的整个青春,直到刚才这一刻,甚至不能否认现在依然如此”
“但我总要先让自己正常活下去”
“我是感受过你的爱的,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”
“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是,那不是的。你在我身边,可我感觉不到你存在的实感,只有数不尽的患得患失和自我折磨,感觉不到的爱是爱吗,在玹,我也想不明白”
房间里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,只剩两双泛着湿意的殷红眼眸。
“你是不是在告诉我”郑在玹嗓子压得很紧,带着苦涩的意味在黑暗中响起“我们未来还是可以一起走很远,但也只是同路人了,仅此而已”
“是”
那汪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
“把一切都说出来以后我才明白,对于我来说,答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。没有句号已经很完美了,又何必要强迫故事有结局”
“在玹,我可以放下了”
直到走出李泰容家门口的那一刻,郑在玹依旧是恍惚的。
纷扰纠缠了十年的羁绊在这个晚上终于等来了落幕,一切都尘埃落定。从此以后,那双眼,那个人,那颗心都不再只为自己存在。
他说他可以放下了,那就是真的放下了,郑在玹恍然间只觉得替李泰容高兴。可短暂的欢喜过后,巨大的空虚和痛苦紧接着席卷而来,一阵一阵击打着轰然空掉一块的心房。过往的一幕幕压的人喘不过气,那些笑着的、哭着的、纠结着的过去最后凝聚成一个远去的背影,李泰容摆着手离开,每一步都走的坚定又轻快。
在玹呐,不必再念,不必再追。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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